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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霸凌,从来没有任何人能置身事外|你该怎么做

当受到霸凌的时候,会让人感到异常孤独,并且觉得这种欺凌永无止境,没有人能帮助到你,但没有任何人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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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一篇题为《每对母子都是生死之交,我要陪他向校园霸凌说NO!》的文章在社交网络中流传。


撰文者自称是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二小四年级某10岁男孩的妈妈,自述儿子长期受到校园欺凌,今年11月被同学用厕所垃圾筐扣头后,出现失眠、恐惧上学等症状,后被诊断为急性应激反应。


而学校老师将此事定性为一个“过分的玩笑”,还屡劝受欺孩子的家长,放弃“处理惩戒施暴孩子”“让施暴者的家长道歉”等相关诉求。


真相未明,但网上的争论已经白热化。


电影《告白》片段


一些未成年人,因为存在感微弱像个影子,或者因为不同而与群不合,导致社交失败,甚至是因为走路姿势的不妥,发音方式的怪异,一次无助的窘态而被选中,于是阴影迅速罩下,成为被霸凌者。


我至今记得,初一班上被霸凌的女孩。她有一个可爱的名字:贝贝,同时也有一个较常人高的发际线和突出的额头。起初生活都很平静,一节历史课上,一群男孩看一眼山顶洞人的插图,再回头看一眼贝贝,终于验证眼熟的原因,不怀好意笑声响起,贝贝坠入黑暗。


作为目击者,我知晓其残酷程度,我知道,所有的嘲弄绝非玩笑,因为我再也没有见过贝贝的笑容。但对于这个残酷的惧怕却把我死死按在原地,校园霸凌中,没有人真正置身事外。


这个事件发酵,带来的意义有两个,第一,未成年人之间所谓的玩笑实则是霸凌。第二,成人参与解决,却发现此题无解。


这是霸凌,不是玩笑


校园霸凌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媒介视野。搜索校园霸凌,你会看到无数短视频,冠以“校园暴力堪忧、频发”等标题。镜头里的未成年人被殴打,被辱骂,被肮脏和恶毒包围,受辱程度远重于被扣厕所纸篓,但均没有引发类似的大规模讨论。



电视剧《女王的教室》片段


中关村二小事件中,家长和老师第一次博弈时,老师说:这只是一次玩笑。这或许可以解释,校园霸凌无处不在,却迟迟不得解决,大多数家长或者老师或许真的认为,这件事情就是玩笑。


家长老师的轻轻放下,无意中把被霸凌者的头按得更低。


这绝非玩笑。玩笑建立在熟人之间,可以愉悦氛围,但文章中说到:“孩子晚上不肯睡觉,不愿意吃饭,一点小事就哇哇大哭,赖着我不敢一个人睡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惊醒”、被医生诊断为“急性应激反应”显然,这不是玩笑,而是霸凌。


可笑的是,霸凌现象如此多,霸凌这个概念普及却如此晚。



电视剧《女王的教室》片段


"霸凌"是音译英文"bully"一词,指恃强欺弱者、恶霸。霸凌是一种有意图的攻击性行为,通常会发生在力量(生理力量、社交力量等)不对称的学生间。霸凌并非为偶发事件,而是指长期性,且多次发生的事件。当受到霸凌的时候,被霸凌者会感到异常孤独,并且觉得这种欺凌永无止境,但实际上,没有任何人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很不公平的是,当事情被家长或者老师知道后,他们总会看向被霸凌者: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作为权力系统的校园


只有当霸凌被正确认识,事情才进入解决层面。这件事情的主角,一个来自中产阶级的妈妈,发誓要给与自己生死之交的儿子讨回公道。当霸凌进入家长层面,甚至校方参与,背后的权利逻辑显形,我们才发现,弱势父母羽翼下的孩童带着天然的弱势,颤颤巍巍打量世界。



电视剧《女王的教室》片段


当霸凌真相被父母知道后,对决就转移到两个家长之间。成人世界里,丛林法则是终极逻辑。权力是协商过程的主要砝码,如果强势家长愿意带来仪式性致歉最好,双方握手言好。但如果强势家长拒绝按照文明法则办事,弱势家长要么忍气吞声,要么诉诸第三方。一:诉诸校方,二:诉诸媒体。遗憾的是,无一奏效。


如果诉诸校方,息事宁人是表面逻辑,内在逻辑是校方维稳。学校是家长以及家长背后所有权力关系的总和,它绝非象牙塔,而是一个三维的权力网络,每一个家长都处在其中。当一个稳定的权力结构形成,逆鳞即是造次,造次意味着对决。对造次者打压,维护固有秩序是校方的必然选择。


中关村二小的声明已经明明白白说了,学校的事情,请放在学校里解决。这就说明:你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受害者的椅子上。


中关村第二小学对此发表声明


此路不通,这位妈妈转而诉诸媒体。文章放到媒体,转发无数,声势浩大,损敌一千,却自伤八百。即使你得到了针对具体事件的道歉,获取无数同情,在舆论里大获全胜,却离自己想要小孩健康成长的初衷更远。


假如霸凌者抱歉,家长和学校的关系已彻底破裂。破镜不能圆,何况,每一次对此事的转发都是对这破镜子的临门一脚。受害者如果重回校园,或许无人敢惹,但也无人愿理,真正成为一个边缘人。如果转学,有惹事前科的家长,哪个学校会欢迎呢?天下乌鸦一般黑。


霸凌者不能决定我的价值


在此事的评论中,大多数人给出的意见是以暴制暴,甚至建议受害者去学跆拳道。但强健体魄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式吗?拥有了暴力优势而确实尝到这个优势带来的甜头,谁能保证他不会由一个受害者变成霸凌者呢?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在网友评论中,以暴制暴成为可行的处事逻辑,那么校方是不是也可以采用这一逻辑呢?强制性让霸凌者道歉,或者强制性让霸凌者和被霸凌者扮演重归于好,但都于事无补。


文章中的这位母亲,真正想要的绝非在舆论上大获全胜,除了为自己的小孩讨回公道外,我们还应该看到,该受害人被坚定地告知,这一切不是他的错,继而恢复自信,并对这个世界怀有持续的善意,不要让霸凌者决定自己的价值。



电影《失控的校园》片段


我们当然要告诉自己的小孩,社会丛林是险恶的,我们的祖先从弱肉强食的厮杀中走过来,这是人类社会运行的实然,但我们更应该教给小朋友的是文明世界里的应然,让他们成长为良善而具有勇气的人,让他们在与恶意周旋的时候,知道他们没有错。


终结之道


学校是有责任为所有的学生营造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这个责任包括未成年人避免欺凌,以及在欺凌发生的时候校方及时出面。但是很不幸的是,我们的学校在预防欺凌方面做得很不够。反欺凌的相关法律和制度还不够完善,家长在学校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并不会介入。这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们国家过半的学校校长以及教育者没有接受过怎样去预防或者处理霸凌事件的培训。


西方国家对校园霸凌有较为完善的社会协助机制和调查研究,登陆该网站可以了解更多相关信息。


http://www.thebullyprojec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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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父母,要让孩子说出他们受到的伤害以及恐惧是很难的,尤其是当他们正在遭受校园欺凌的时候。比较小的孩子需要你来帮助他们清楚地说出整件事情。年纪比较大的孩子通常会藏起自己遭到的欺负,一方面是为了让自己不再依赖父母,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报复。这个时候,家长要做的是倾听而不是斥责,你可以了解事实,并且终结欺凌。
 

10个小贴士帮助孩子面对校园欺凌:

1、每天跟你的孩子聊天,并且倾听他们说话。2、花多一点时间在学校。调查指出67%的欺凌事件是在大人不在的时候发生。
3、做一个好榜样。
4、察觉信号。大人和老师察觉到孩子有被欺凌的信号,直接询问。
5、及早养成一个健康的反欺凌的习惯。
6、帮助你的孩子有效处理欺凌事件,无论你的孩子有没有遭受到欺凌。
7、在家里建立对待欺凌的“家规”。
8、教导你的孩子怎样去成为一个好的“目击者”或“局外人”。

9、跟你的孩子解释什么是粗鲁、暴力。
10、让你的孩子知道,校园欺凌并不是成长必经之路。

撰文:艳儿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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